她们就像某些星辰,每天不声不响地落下又升起。如果她们年纪轻轻就死了,那么她们所有的情人都会同时得到消息;因为在巴黎,一位名妓的所有情人彼此几乎都是密友。大家会相互回忆几件有关她过去的逸事,然后各人将依然故我,丝毫不受这事的影响, 甚至谁也不会因此而掉一滴眼泪。

小仲马, 茶花女. Kindle Edition. loc. 218-220. Accessed: 3/3/2016


本来我很想为这个女人受苦,我担心她过快地接受我,怕她过于匆忙地爱上我;我宁愿经过长期等待,历尽艰辛以后才得到这种爱情。我们这些男人就是这种脾气;如果能使我们头脑里的想象赋有一点诗意,灵魂里的幻想高于肉欲,那就会感到无比的幸福。

小仲马, 茶花女. Kindle Edition. loc. 837-839. Accessed: 3/4/2016


如果有人对我说:“今天晚上你可以得到这个女人,但是明天你就会被人杀死。”我会接受的。如果有人对我说:“花上十个路易,你就可以做她的情人。”我会拒绝的,而且会痛哭一场,就像一个孩子在醒来时发现夜里梦见的宫殿城堡化为乌有一样。

小仲马, 茶花女. Kindle Edition. loc. 840-842. Accessed: 3/4/2016


女人们对她们不喜欢的人是冷酷无情的。

小仲马, 茶花女. Kindle Edition. loc. 1069-1069. Accessed: 3/4/2016


像我这样一个女人,你认识已有两年了,怎么现在才想到要做我的情人呢。我们这些人,要么马上委身于人,要么永远也不。

小仲马, 茶花女. Kindle Edition. loc. 1162-1163. Accessed: 3/4/2016


“如果我保重自己的身体,我反而会死去,现在支撑着我的,就是我现在过的这种放荡生活。说到保重自己的身体,那只是指那些有家庭、有朋友的上流社会的太太小姐们说的,而我们这些人呢,一旦我们不能满足情人的虚荣心,不能供他们寻欢作乐、消愁解闷,他们就会把我们撇在一边,我们就只好度日如年地忍受苦难,这些事我知道得一清二楚,哼!我在床上躺了两个月,第三个星期之后就谁也不来看我了。”

小仲马, 茶花女. Kindle Edition. loc. 1219-1223. Accessed: 3/4/2016


很久以来我一直在找一个年轻听话的情人,他要对我多情而不多心,他接受我的爱但又并不要求权利。这样的人我还从来没有找到过。男人们总是这样的,一旦他们得到了他们原来难以得到的东西, 时间一长,他们又会感到不满足了,他们进而要求了解他们情人的目前、过去,甚至将来的情况。在他们逐渐跟情人熟悉以后,就想控制她,情人越迁就,他们就越得寸进尺。倘使我现在打定主意要再找一个情人的话,我希望他具有三种罕见的品格:他要信任人,听话,而且稳重。”

小仲马, 茶花女. Kindle Edition. loc. 1321-1327. Accessed: 3/5/2016


即使我活不多久,我活的时间也要比你爱我的时间长些。”

小仲马, 茶花女. Kindle Edition. loc. 1348-1350. Accessed: 3/5/2016


我在家里再也待不住了,我感到自己的房间似乎太小,怎么也容纳不下我的幸福,我需要向整个大自然倾诉衷肠。

小仲马, 茶花女. Kindle Edition. loc. 1411-1412. Accessed: 3/5/2016


看到这些人老是来向我提这种要求,我实在是受不了,他们付钱给我就认为和我可以两讫了。如果那些就要干我这一行下流营生的女人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,她们宁可去做老妈子的。但是不行啊,我们有虚荣心,经受不了衣裙、马车和钻石这些东西的诱惑。我们听信了别人的话,因为卖淫也有它的信念,我们就一点一点地出卖我们的心灵、肉体和姿色;我们像野兽似的让人提防,像贱民般地被蔑视。包围着我们的人都是一些贪得无厌好占便宜的人,总有一天我们会在毁灭了别人又毁灭了自己以后,像一条狗似的死去。”

小仲马, 茶花女. Kindle Edition. loc. 1463-1468. Accessed: 3/5/2016


当上帝允许一个妓女萌发爱情的时候,这个爱情,开始时好像是一个宽恕,后来几乎总是变成一种对她的惩罚。没有忏悔就谈不上宽恕。如果一个女人过了一段应该受到谴责的生活,突然觉得自己有了一种深刻的、真诚的、不能自制的爱情,这种她从来以为不可能有的爱情,当她承认这个爱情的时候,那个被她爱的男子就可以统治她了!这个男子有多么得意,因为他有权对她讲“你的爱情跟做买卖也差不离”。然而,这是一种残酷的权利。

小仲马, 茶花女. Kindle Edition. loc. 1568-1572. Accessed: 3/5/2016


因为我看出你爱我是为了我,而不是为了你自己才爱我。而别人,从来就是为了他们自己而爱我。

小仲马, 茶花女. Kindle Edition. loc. 1763-1763. Accessed: 3/5/2016


再见吧,我亲爱的玛格丽特,我希望自己能像一个百万富翁似的爱你,但是我力不从心;你希望我能像一个穷光蛋似的爱你,我却又不是那么一无所有。那么让我们大家都忘记了吧,对你来说是忘却一个对你几乎是无关紧要的名字,对我来说是忘却一个无法实现的美梦。

小仲马, 茶花女. Kindle Edition. loc. 1810-1814. Accessed: 3/5/2016


“既然她爱我,为什么不给我写回信呢? “因为她已经知道她是不该爱你的。再说女人们有时候能容忍别人在爱情上欺骗她们,但绝不允许别人伤害她们的自尊心,尤其是一个人做了她两天情人就离开她,那么不管这次决裂原因何在,总是要损害一个女人的自尊心的。我了解玛格丽特,她宁死也不会给你写回信的。” “那么我该怎么办呢?” “就此拉倒,她会忘记你,你也会忘记她,你们双方谁也别埋怨谁。” “但是如果我写信求她饶恕呢?” “千万不要这样做,她可能会原谅你的。”

小仲马, 茶花女. Kindle Edition. loc. 1932-1938. Accessed: 3/5/2016


有时候我们被迫牺牲肉体以换得精神上的满足,但当精神上的满足也失去了以后,我们就更加觉得痛苦不堪了。”

小仲马, 茶花女. Kindle Edition. loc. 2003-2004. Accessed: 3/5/2016


“那时候,我遇到了你,你年轻、热情、快乐,我想使你成为我在表面热闹实际寂寞的生活中寻找的人。我在你身上所爱的,不是现在的人,而是以后应该变成的人。你不接受这个角色,认为这个角色对你不适合而拒不接受,那么你也不过是一个一般的情人;你就像别人一样付钱给我吧,别再谈这些事了。”

小仲马, 茶花女. Kindle Edition. loc. 2037-2039. Accessed: 3/5/2016


“你,你不愿让我知道你的景况,你要我保留我的虚荣心来满足你的虚荣心,你想保持我过去的奢侈生活,你想保持我们思想上的差距;你,总之,你不相信我对你的无私的爱情,不相信我愿意和你同甘共苦,有了你这笔财产我们本来可以一起生活得很幸福,但是你宁愿把自己弄得倾家荡产,你这种成见真是太根深蒂固了。你以为我会把你的爱情和马车、首饰相比吗?你以为我会把虚荣当做幸福吗?一个人心中没有爱情的时候可以满足于虚荣,但一旦有了爱情,虚荣就变得庸俗不堪了。你要代我偿清债务,把自己的钱花完,最后你来供养我!就算这样又能维持多长时间呢?两、三个月?那时候再依我的办法去生活就太迟了,因为到那时你什么都得听我的,而一个正人君子是不屑于这样干的。现在你每年有八千到一万法郎的年金,有了这些钱我们就能过日子了。我卖掉我多余的东西,每年就会有两千里弗的收入。我们去租一套漂漂亮亮的小公寓,两个人住在里面。夏天我们到乡下玩玩,不要住像现在这样的房子,有一间够两个人住的小房间就行了。你无牵无挂,我自由自在,我们年纪还轻,看在上天的份上,阿尔芒,别让我再去过我从前那种迫不得已的生活吧。”

小仲马, 茶花女. Kindle Edition. loc. 2458-2467. Accessed: 3/5/2016


如果你认识玛格丽特,你就会明白我没有任何危险。她像最高贵的女人一样高贵。别的女人身上有多少贪婪,她身上就有多少无私。”

小仲马, 茶花女. Kindle Edition. loc. 2582-2586. Accessed: 3/5/2016


她曾经一度享受过你的爱情,这个姑娘一生中仅有的幸福时刻就是你给她的,她现在希望她的生命早点结束。

小仲马, 茶花女. Kindle Edition. loc. 2865-2866. Accessed: 3/5/2016


当爱情成了生活中的一种习惯,再要想改变这种习惯而不同时损害生活中所有其他方面的联系,似乎是不可能的。

小仲马, 茶花女. Kindle Edition. loc. 2886-2887. Accessed: 3/5/2016


我从来也没有看到她像现在这副模样,她几乎不再睡觉了,她到处去跳舞、吃夜宵,有时候甚至还喝得醉醺醺的。最近一次夜宵后,她在床上躺了一个星期,医生刚允许她起床,她又不要命地重新开始这样的生活,你想去看看她吗?” “有什么必要呢?我是来看你的,你,因为你对我一直很亲切,我认识你比认识玛格丽特早。就是亏了你,我才做了她的情人;也就是亏了你,我才不再做她的情人了,是不是这样?”

小仲马, 茶花女. Kindle Edition. loc. 2974-2978. Accessed: 3/5/2016


你摸摸我的手,我在发烧,我离开卧床不是为了来向你要求友谊,而是请你别再把我放在心上了。”

小仲马, 茶花女. Kindle Edition. loc. 3101-3102. Accessed: 3/5/2016


我的朋友,我的意志犟不过客观环境,你似乎是说我顺从了我做妓女的天性。不是的,我服从了一个严肃的需要,这些原因你总有一天会知道的,你也会因此原谅我。”

小仲马, 茶花女. Kindle Edition. loc. 3111-3112. Accessed: 3/5/2016


我们两个人的缘分已经完了,别再想破镜重圆了;否则你可能会轻视我,而现在你只是恨我。”

小仲马, 茶花女. Kindle Edition. loc. 3120-3121. Accessed: 3/5/2016


“我不就是你的奴隶,你的狗吗?你愿意怎样就怎样吧,把我拿去吧,我是属于你的。”

小仲马, 茶花女. Kindle Edition. loc. 3123-3124. Accessed: 3/5/2016


这真是一个奇妙的夜晚,玛格丽特的生命几乎全部倾注在她给我的狂吻里面。我是这样的爱她,以致在我极度兴奋的爱情之中,我曾想到是不是杀了她,让她永远不会属于别人。 一个人的肉体和心灵都像这样地爱上一个月的话,就只能剩下一具躯壳了。

小仲马, 茶花女. Kindle Edition. loc. 3131-3133. Accessed: 3/5/2016


我像个醉汉似的回到了家里,你知道在我那嫉妒得发狂的一刹那间我干了什么?这一刹那就足够我做出一件可耻的事,你知道我干了什么?我心想这个女人在嘲笑我,我想象她在跟伯爵两人促膝谈心,对他重复着她昨天晚上对我讲过的那些话,还不让打扰他们。于是我拿起一张五百法郎的钞票,写了下面几个字一起给她送了去。 今天早晨你走得太匆忙了,我忘了付钱给你。这是你的过夜钱。 当这封信被送走以后,我就出去了,仿佛想逃避做了这件卑鄙的事情以后出现的一阵内疚。

小仲马, 茶花女. Kindle Edition. loc. 3147-3152. Accessed: 3/5/2016


你父亲满脑子都是旧观念,他认为凡是妓女都是一些没有心肝、没有理性的生物,她们是一架榨钱的机器,就像钢铁铸成的机器一样,随时随地都会把递东西给它的手压断,毫不留情、不分好歹地粉碎保养它和驱使它的人。

小仲马, 茶花女. Kindle Edition. loc. 3202-3204. Accessed: 3/5/2016


现在我的女儿快要结婚了,她要嫁给她心爱的男人,她要走进一个体面的家庭,这个家庭希望能门当户对。我未来的女婿家庭知道了阿尔芒在巴黎的行为,向我宣称,如果阿尔芒继续这样生活下去,他们将收回前言。一个女孩子的前途就掌握在你手里了,她可从来没有冒犯过你啊,而且她是应该有一个美好的未来

小仲马, 茶花女. Kindle Edition. loc. 3244-3247. Accessed: 3/5/2016


“我曾经把这种爱情看做我生活的希望、梦想和安慰。你相信吗?” “完全相信。” “那么先生,就像吻你女儿那样地吻我吧,我向你发誓。这个我所得到的唯一真正纯洁的吻会给我战胜爱情的力量,一星期以内,你儿子就会回到你身边,他可能会难受一个时期,但他从此就得救了。”

小仲马, 茶花女. Kindle Edition. loc. 3261-3264. Accessed: 3/5/2016


我知道你父亲已把你带走,但是我不太相信你能离开我而长期生活下去,那天我在香榭丽舍大街遇到你时我很激动,但是我并不感到意外。 然后就开始了那一连串的日子,在那些日子里你每天都要想出点新花样来侮辱我,这些侮辱可以说我都愉快地接受了,因为除了这种侮辱是你始终爱我的证据以外,我似乎觉得你越是折磨我,等到你知道真相的那一天,我在你眼里也就会显得越加崇高。

小仲马, 茶花女. Kindle Edition. loc. 3311-3316. Accessed: 3/5/2016


我们一定是前世作孽过多,再不就是来生将享尽荣华,所以上帝才会使我们这一生历尽赎罪和磨炼的煎熬。

小仲马, 茶花女. Kindle Edition. loc. 3398-3399. Accessed: 3/5/2016


总之,人总不会永远不幸的吧。 我还想到也许我不会死,也许你能回来,也许我将再一次看到春天,也许你还是爱我的,也许我们将重新开始我们去年的生活!

小仲马, 茶花女. Kindle Edition. loc. 3419-3421. Accessed: 3/5/2016


不管医生们怎么说,现在我快死了。我有好几个医生,这证明了我的病情在恶化。我几乎在后悔当初听了你父亲的话,如果我早知道在你未来的生活中我只要占你一年的时间,我可能不会放弃跟你一起度过这一年的愿望,至少我可以握着我爱人的手死去。不过如果我们在一起度过这一年,我也肯定不会死得这么快的。 上帝的意志是不可违逆的!

小仲马, 茶花女. Kindle Edition. loc. 3434-3437. Accessed: 3/5/2016


“她活着的时候是一个罪人,死的时候却是一个基督徒。”

小仲马, 茶花女. Kindle Edition. loc. 3476-3476. Accessed: 3/5/2016